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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步铎笑了笑,道:「二公子的事,我自是不敢管,不过......大公子片刻便到,看到二公子在这里,想必二公子之后的处境也就不妙了吧。」
    严淮水神色一变,咬牙切齿地看着干步铎,好一会儿才恨声道:「算你狠,大哥来了,你们最好别乱说,否则......哼,阿大阿二我们走。」
    严淮水前脚一走,严洛水后脚就带着童谣、伺书和伺墨赶到了,童谣一看到童谦脸上几道擦伤,顿时泪水泛滥,让在场诸人见识到了水漫扬州的壮观景象之后,一个个心悸不已。
    严洛水虽然没有当场逮到严淮水,但童谦哪里是守得住口的人,而且地上银砖都有盐运衙门的烙印,严洛水的脸立时就黑了下来,匆匆说了几句安慰话,就赶回家去,自然是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弟。
    这次能够安全,都亏了干步铎来得及时,众人回到佟府,由伺书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伺墨又买来两坛女儿红,直喝到半夜,干步铎才告辞离去。
    佟骞和童谦都是伤号,被伺书禁了酒,到了半夜,大家都散去,两个人捂在一个被窝里,童谦直打呵欠,可是佟骞却兴奋地睡不着。
    「小钱鬼,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选我?」
    「呼呼......」回答他的是童谦的呼噜声。
    佟骞心里像猫爪挠了一样,翻来滚去,干脆把童谦摇醒,又问了一遍:「小钱鬼,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选我?」
    童谦才刚睡着,被摇醒后分外不爽,一掌拍得佟骞半天喘不过气,道:「银子又不能生钱,早晚会花光,你能写会画能生钱,一天就算挣十两,三年就能挣一万两了,傻子才不选你。」
    佟骞:「......」
    以后,再也不跟银子争地位,免得被活活气死。在进入睡梦中前,侈骞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自己全身上下都变成金镀的,闪闪发光,小钱鬼又叫又跳往他身上扑,在他身上又舔又亲,亲得他狼性大发,然后......这个那个......再然后......还是这个那个......再再然后......
    嘿嘿嘿,他在梦里笑出了声,把童谦又一次吵醒,翻个身,咕囔一句「毛病」,把头往佟骞怀里又蹭了蹭,满足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呼呼大睡。佟笨蛋,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要选这个笨蛋,因为他自己也是个笨蛋,不要银子要笨蛋的笨蛋。
    笨蛋配笨蛋,王八对绿豆,没治了。
    《全书完》
    番外
    又到了春暖花开时候,佟府后园池塘里的荷叶,青碧可爱,铺满了水面,长长的柳条,垂到了水面上,几只蜻蜓顺着柳枝,飞落到荷叶上。
    一阵风吹过,柳絮如雪,飘飘洒洒,将附近的草地,染上了一层白。
    这一年,童谦终于成年了,也就是可以束发戴冠、成家立业了。
    同样的,自从过了年,佟骞就一直有些不安,开始一段时间整天拉着童谦到处游玩,后来童谦玩腻味了,他又把自己关在屋里写写画画,写完了,画完了,瞅了几眼,不满意又撕了,如此反复几回,终于惹来了童谦的注意。
    最近几个月童谦一直往严府跑,因为童谣有了身孕,他要当舅舅了,天天跑去对着姊姊的肚子跟未来的小外甥说话,惹得严洛水醋意大发,也难免冷落了佟骞,所以当他发现佟骞已经撕掉了不下二十幅画、三十幅字的时候,这个年龄见长心性却不见任何变化的小钱鬼捶胸顿足嚎啕大叫。
    「银子啊......这些都是我的银子......」
    抱着一地的碎纸片,童谦悲痛欲绝,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佟骞,水气在眼眶里迅速凝聚。
    佟骞慌了手脚,这几年他几乎是把童谦宠上了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童谦性格上的不见成长,绝对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一见到童谦眼里含泪,佟骞就没辄了。
    「这些字画......都坏了,所以才撕了......我再画好的......再画好的......」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抚慰童谦受伤的心灵,眼泪汪汪地数着废纸片。
    「一、二、三......十五、十六......李员外要的竹子图五两、宋先生要的对联三两、陈家小姐要的并蒂花开图十五两......」算了半天,他抬头含泪怒瞪佟骞,「你撕掉了四百二十七两三钱银子......佟笨蛋,败家子......我、我不要理你了......」
    如同以往每一次闹别扭一样,童谦扭头跑出了书房,一路上碰到什么砸碎什么,当然,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破烂,佟骞特意找来让童谦出气时砸的,自从童谦知道当初他不小心砸碎的花瓶,是价值千金的古董后,抱着佟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把佟骞心疼死。
    按照往常,每次童谦砸东西,不出片刻,佟骞都会追出来好言好语地赔罪道歉,顺便再许下一大堆承诺,承诺的内容,无非是孔方兄打头阵,到目前为止,佟骞已经欠下童谦一大笔债务,保守估计,至少他要每天画一张画,连画十五年,才能还清债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债多人不愁,何况债主还是童谦。佟骞只要童谦能陪在身边,就很满足了。
    但是这一次,童谦把看得到的,摆在廊下的破陶罐,院子里缺了角的花盆,喝空了的酒坛子,几乎全砸光了,也没见佟骞追出来哄他,反而愣住了,站在院子里直发呆。
    隔了许久,见佟骞仍旧没有出来,童谦站不住了,不对劲啊。擦擦眼泪,他蹑手蹑脚地跑回书房外,趴在窗边偷偷往里瞧。
    佟骞颓丧地坐在书案前,双手捂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童谦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一向喜欢逗弄他的佟骞渐渐变得少言寡语,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过来。
    难道......佟笨蛋有了新欢?
    童谦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虽然他最近是常常往姊姊那里跑,冷落了佟骞,可是这个混蛋也不能就这样变心啊。
    深呼吸,继续深呼吸......不能现在就闯进去质问,正所谓抓贼抓脏,捉奸捉双,童谦乱哄哄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跟踪。
    假装又跑去看姐姐和未来的小外甥,童谦一出佟府的大门,就的拐进了旁边一条暗巷里。
    过了没多久,佟骞摇着扇子从大门里面走出来,神不守舍地往前面走去,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棵树。
    「笨蛋......越来越笨了......」
    童谦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眼珠儿一转,从地上抓把泥抹脏了脸和衣服,装成乞丐的模样,赶紧猫着腰,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跟佟骞搭讪的人,不计其数。
    有正当妙龄的风华少女,也有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甚至连嘴边长了一颗大黑痣的老太婆也不知羞耻地黏了过去......等等等等,这不是赵媒婆吗?
    童谦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两眼冒火地看着赵媒婆。这个老太婆想干什么?他竖长了耳朵想要听佟骞和赵媒婆说话,奈何离得太远,只能隐约听到「那事儿......有合适的人儿了......」
    那事儿等于亲事。
    合适的人儿等于女人。
    童谦自动将听到的内容进行了扩展联想,一口小尖牙顿时磨得吱咯响,正要冲过去,拧着佟骞的耳朵回家,谁料到赵媒婆此时竟然一把拉住佟骞往前走,别看这个老太婆一双小脚,那走起路来飞快,童谦居然要一溜小跑才跟得上他们。
    在扬州城里绕了大半个圈,赵媒婆把佟骞拉入了一间酒馆。
    酒馆?
    童谦歪着头打量着,佟骞喜欢喝酒,酒馆里的女人,还真是相配得很啊。继续磨着牙的小钱鬼,恨恨地跺着脚,绕到酒馆的后院,从土墙上爬入了酒馆里,蹑手蹑脚跑到窗户边,继续偷窥。
    咦?不是女人?
    一个少年,正殷勤地给佟骞倒酒,赵媒婆坐在旁边,不知说了什么话,那个少年白净净的脸上,突然升起了一团红晕。
    有奸情,一定有奸情,看这个少年唇红齿白的模样儿,跟当年的自己足有七、八分像,再看佟骞,居然看着这个少年直出神,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他童谦就跟佟骞姓。
    啊,酒瓶子倒了!溢出来的酒,沿着桌面,染湿了佟骞的衣襟,那个少年「啊」了一声,赶紧解下肚子上的汗巾,想要给佟骞擦拭,却不料被桌子腿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栽进了佟骞的怀里。
    「啊啊啊,你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不准你碰他!」
    某只小钱鬼的醋坛子跟着酒坛子一起打翻了,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酒馆后门,拎住那个少年的后衣领,将他一把甩了出去,然后当着目瞠口呆的赵媒婆的面,揪着某个笨蛋的耳朵,对那个摔得晕头转向的少年大声吼道:「他是老子的人,谁敢打他的注意,老子就跟谁拚命。」
    少年被童谦的凶悍吓得顿时白了一张小脸,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童谦哪里管他,转面恶狠狠地瞪了赵媒婆一眼。
    「老太婆,再敢打佟笨蛋的王意,老子就诅咒你说的媒一桩也成不了,哼!」
    佟骞从童谦闯进来之后,就处于震惊的状态之中,到此时听童谦如此威胁赵媒婆,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到一半,砰砰两声,脸上顿时多了两只久违的黑眼圈。
    「佟笨蛋,照照镜子去,就你这样儿,还想背着老子劈腿,老牛想吃嫩草,也不怕碜得懂,回家收拾你。」
    很没面子的,佟骞被童谦一路拧着耳朵拖回了家,一路上听到不少人的偷笑声,臊得他用扇子挡着脸,心里是又乐又苦,只得暗暗哀叹,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么一只小钱鬼了呢。
    一到家,关紧房门,童谦双手叉腰,把佟骞往床上一推。
    「脱!」
    「啊?」
    佟骞原想着会被暴力的小钱鬼暴打一顿,谁料到竟然......正想问个究竟,一看童谦磨牙霍霍的模样,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赶紧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得精光。
    「我脱、脱完了,你......啊你......也脱光了......」
    佟骞一抬头,发现童谦竟然也已经脱光了衣服,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小钱鬼的身材比较矮,依旧保留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但身体的线条却更趋向成年人体形,肩膀比较窄,但是腰更细,两条腿却显得修长,无论从皮肤的光滑度还是从身材的完美度来说,童谦都有轻而易举让佟骞勃起的能力。
    比如说现在,不止下身迅速抬头挺胸,就连鼻孔里,某种液体也蠢蠢欲流。
    砰!
    恶羊扑狼。
    佟骞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木枕上,头昏眼花,金星乱冒,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发现童谦已经跟他赤裸裸地紧密地贴在一起,只不过他是躺着,而童谦是坐着,白嫩嫩弹性十足的屁股,狠狠压在他昂起的欲望上。
    「小、小钱鬼......」
    鼻血终于还是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