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暗中,感觉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和随着胸前隐隐锐痛而不断降低的灵力。
鼬早知道其实佐助的千鸟也对他的魂魄造成了损伤,而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没有修养过,一直在疯狂修炼和工作中来填补多年的空虚寂寞。再加上长时间透支体力又无法放松休息,这个隐疾随时可能爆发。
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在叛忍生涯中产生对环境极强警觉性和本身一直强烈缺乏的安全感在穿越后更是变本加厉,这几年他甚至没真正意义上的睡过一觉。
而且,再失去对佐助的价值后他原本就极度空虚的精神更是失去了唯一的寄托,只能以不断追求变强的本能和工作来填补那份无助。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发作。
意识渐渐模糊了,脑海里不知为什么会浮现出与白哉相处的点点滴滴——
朦胧间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不熟悉的焦急慌张唤着自己的名字,接着自己就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奇怪的带着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下面是转回白哉视角——
向来潜睡的白哉在半夜被隔壁斩魄刀的急促鸣叫声惊醒。在感到鼬房里极度不稳定的灵压下降时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慌忙起身胡乱套上外衣赶了过去。
一进屋就看到几乎让自己心跳停止的一幕:
一直强悍冷静的鼬右手紧抓住胸口蜷缩在床上痛苦的喘息,平时掩盖在宽大的死霸装下实则十分纤细的躯体剧烈颤抖着,不断渗出的冷汗湿透了被褥。
惨白的脸上眉头紧皱,死咬住牙关的嘴唇因寒冷冻的青紫,嘴角渗出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
床头放置着的斩魄刀发出金红色的灵光凄厉的鸣叫。刀旁立着的一位焦急无措,同鼬长得很像有着墨蓝头发和双眼的奇装(忍者装···)少年在看见自己时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消失,同时斩魄刀也停止发光鸣叫。
快步赶致床前,在手触到鼬额头时白哉原本就纠结的眉再次很好一皱,惊诧于鼬此时过低的体温。
毫不犹豫的把正在痛苦发抖中的人儿拥入怀中,感到怀中人因为着突然的温暖痛苦的神色稍稍减轻,紧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儿。
接着不敢迟疑的迅速扯下外袍罩在他身上,将人小心抱紧发动瞬步以最快速度往四番队赶去···
第三章
“已经渡过危险期了,接下来只要在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四番队的急救室里,被匆忙叫来的卬之花烈结束治疗温和的对旁边自始至终坚持守在旁边的贵族大人说。“不过宇智波三席似乎长期处于精神异常紧绷的不安定状态,有极其严重的失眠迹象。这种缺乏安全感的情况在他生病的现在会更加明显,会极大影响病人的康复,请朽木队长注意。”
旁边的白哉略微颔首,一直握住鼬的手微微一紧。
敏锐察觉出房中的情势,卬之花了然的看了一眼注意力从未离开床上之人的白哉,面带微笑的推了出去,体贴的关上门。
从没见过朽木队长这么焦急,连灵压都有点儿不稳了,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呢。要好好把握哦,希望你这次能得到幸福!
走廊上的白色身影带着对这个孤独太久的男人的祝福缓缓远去。
(···镜头拉回···)
白哉注视着床上在昏迷中仍极不安稳的苍白脸孔,心疼的伸手想抚平他的痛苦。
就在刚才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可能失去他时,仿佛一瞬间听见世界崩塌的声音,自己也是在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原来这个人早以在不知不觉占据了自己本以为不在跳动的心。
那是自己头一次这么无助,只能拼命祈求上天不要这么残忍,在他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将他夺走,他最重要的人。
——幸好,你没事!
抚着鼬虽然冰冷但仍能感觉到魄动的脸,白哉在心里默默的说。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在刚才?在同住的时候?还是在看到他樱树上孤单背影的夜晚?
也许是最初吧~~
在最初自己就被那抹虽然外表冷漠但是纯净温柔,带着哀伤和孤寂的强大灵魂吸引了吧!
自己从出生就生活在被家族和身份束缚的无奈冰冷的孤寂中。周围的人对自己永远是谦卑疏远的,只因为和自己之间永远隔着的名为贵族的坚冰,虽薄却无法逾越。
迎娶绯真只是自己唯一的一次任性。
他贪恋那一抹微小的温暖,试图自欺欺人的缓解心底的冰冷刺痛。
也是在对家族做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无声的抵抗。
即使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哪怕一点点爱。
可是这些都失败了!
绯真——那个明知他不爱她却毅然嫁入贵族家的温柔女子在短短五年中就匆匆离世。
他出于对于绯真的歉疚,硬是顶着长老们的压力按照绯真的遗愿收养了她遗留在外的妹妹露琪亚。
同时,随着绯真的死,曾经想要反抗的心在次封回层层坚冰之下。
直到遇到鼬。
在他有礼却不畏惧疏远的目光和隐藏在同自己一样冰的保护层下不着痕迹的温柔体贴,纯净不屈的灵魂中感受到了温暖——不同于过去自欺欺人的真正的温暖!
然后在他同自己相似却又不同的深深隐藏的哀伤和孤寂中沦陷!
想着想着,白哉已经抱着鼬回到朽木家主室。
(龟龟插花:因为卬之花说可以回家修养。而且朽木家的条件比四番队的病房好多了,更适合鼬养病,所以白哉在卬之花走了以后就抱着鼬用瞬步以最快速度回去了···>00
第四章
无尽的混沌中,耳边一直隐隐响起模糊的声响,想确认却只能体会到仿佛从灵魂最深处传来的虚弱疲惫和逐渐强烈的寒冷侵袭。
无数记忆的片断在黑暗中盘旋。
灭族的画面;杀戮的身影;无尽的追杀;血染的世界;还有最后死亡的瞬间···
曾经的平静生活仿佛泛黄的老照片不断退色,只留下血色的回忆···
仿佛在诉说,又仿佛在提醒着他的罪。
天生的淡然让他永远能平静的面对所有的一切,但却无法消除心底淡淡的哀伤落寂。
伤痛可以轻易忽略,其实他什么都不曾拥有的事实却无法掩盖。
自己从没有过归宿,也没有可以安心停留的地方,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没有欲望,没有目标,没有梦想···
遵从本能的变强···
只是作为他人承载各种期望的容器,随时可以消失的沾满血腥的黑暗傀儡···
如死亡般的活着,又如毁灭般的存在···
心,从没动摇过···却,无法忍受的空虚。
飘荡的灵魂没有归所,自由却无所倚靠···
不去在意也不被在意的存在···
即使消失也没有人会悲伤的存在···
那就是他——名叫宇智波鼬的无意义的生命。
所以,伤就放着不管没关系。
痛苦什么的都无所谓···
无论活着或是死亡都没关系···
仇恨什么的,从没有过。
不公什么的,从没想过。
只是无法抑止的疲惫,无法抑止的,悲伤。
鼬就在这么静静的沉沦在昏暗中。
维持着极度紧绷的精神。
就如他从没想过轻生,却也从没执着过活着。
但是这样的他却好像听见了呼唤他的声音,仿佛很熟悉的声音,同手上传来的渐渐清晰的温暖一起,竟然使他从来平静无波就心境产生了涟漪,莫名的使他留恋。
脑中突然一抹一闪而过的白色的身影,却因为太快而无法看清。
然而心中却同时奇怪的头一次有了活下去的执着,带着他脱离灰暗的泥沼。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疼痛缓缓减轻,然后四周慢慢静了下来。
只是手上的温暖却从未离开。
意识已经极度疲劳,精神却仍然无法放松。
而身上的冰冷仍然没有消失,就如身处寒潭般冻到灵魂深处。
不久察觉到唯一温暖来源的离开,本能的想要挽留。然后就突然被搂入一个温暖的空间。
同时充斥全身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缓解了身体的冰冷。
即使朦胧的大脑无法分辨来源,却让鼬不知为何从心底感到了温暖和安心。
濒临崩溃的紧张神经也奇迹般的在这气息中平静放松下来,沉浸在不同于昏迷的安祥休眠中。
——就这样,鼬陷入了来到死神世界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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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再次睁眼,对上了一双混合这坚定柔情和隐藏的担心怒火的眼眸。不同于自己黑耀石般的漆黑,而是仿佛琉璃般透明的浅黑。
而自己正躺在这双眼睛的主人——自己的队长,大贵族朽木白哉的怀里。
精神并奇怪的因为醒来或这个情况和而再次紧绷,鼬对着这张不输于自己的俊美脸庞陷入沉思。
自己为什么会不排斥这个人的靠近呢?以他的警觉性就算生病也不可能在有人的环境下睡的这么熟。更何况自己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从没真正睡过。
而且,照这个情况来看,之前呼唤自己的声音和温暖的气息也是他的。为什么自己会对他的声音起反应呢?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气息有安心感觉,放松精神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并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安心的在白哉面前发呆的鼬被一堆为什么所困扰,却怎么都想不到关键,就好像缺了那一个突破的契机。
不知为什么就是看出没有表情的鼬其实在发呆,再次见到鼬不经意的可爱一面的白哉心情好的微微收紧手臂唤回鼬的神志,在他回神后缓慢却坚定的吐出几个字。
“我爱你。”
这几个字就像一道惊雷炸进鼬的脑中,吹散了那层阻碍的迷雾。
鼬突然省悟,原来自己先前种种的‘反常’,都是因为自己早以在不知道什么已经将这个人放入心底,占据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在自己因为他的独特和相似而第一次被吸引的时候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