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道。没想到,他们两个,到真是心灵相通。
    “她懂我,一如我懂她。她知道我的骄傲,定不可能做这样的同意,如果她同意了你的条件,是生生的在折辱我。飞飞……她不会舍得。”回忆起那句“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真实和快乐,我怎么舍得……”,一阵熟悉的心痛再次袭来,却让沈浪觉得深深的庆幸和感激。感激着,他们还能重逢,感激着,他们还有机会,把那些不敢说的,不能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让生命,不在有遗憾。
    在天下和美人的之间,朱棣毫无悬念的选择了江山,默认了要放白飞飞离开。但沈浪的这种态度,却激起他心底的不甘和愤恨,于是:“来不及了!”朱棣沉下嗓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浪,带着邪恶的得意说。
    “什么意思?”这回,沈浪当真是凝了脸,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朱棣冷冷的笑了一声,扬起一到劲风把门帘给吹开——
    白飞飞侧躺在龙塌上,长长的黑发杂乱无章的覆在床上,白皙的香肩在长发的空隙间若隐若现,光洁无暇又曲线优美的背部就那样裸在外面,只有一角锦被摇摇欲坠的勾在她的腰间,很明显,锦被下的身躯,不着片缕。一只小巧精致的左脚伸在被子外面,连带着露出半截如白玉般的修长小腿,从外罩到贴身的衣物凌乱的扔了一地,甚至飞飞长用的那条腰带还很讽刺的挂在她半悬空的脚上,她似乎很累,正睡的香甜。
    沈浪的下颚在瞬间蹦紧,修长的十指被激怒的紧握成拳,白色风雅的袍子,挺立的身躯再次隐隐流转着杀气,不浓,却更尖锐森冷。
    这杀气,让当今天子也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糟了!
    这怒火,让驰骋沙场数十年的燕王,也从未见过。
    他是真的,爱惨了这个女人!这深沉而又强烈的爱,可能连弑君也在所不惜吧。朱棣被这恐怖的,巨大的杀意惊的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看着一言不发转过头的沈浪,死死的顶着自己,脸上带着几乎扭曲了的笑容,沈浪身上不断溢出的强烈杀气几乎可以看见——朱棣发誓,他看到沈浪眼睛里有过一闪而逝的红光。
    “沈浪,朕劝你最好要三思,不要说你斗不过朕,就算把朕打死了,你也不可能带着她走出这里!”朱棣瞪着一步一步缓缓上前,却好似每一步都有千斤重踩在自己心上的沈浪,不由的开口警告道。
    真是见鬼了,为什么他自己都觉得说出口的威胁隐隐在发着抖!为什么他会想都不想的说“就算被打死了”这种话呢?难道他已经一时到了沈浪可能会弑君的行为?可恶,他又不是斗不过沈浪。
    “你可以试试。”气到极点的沈浪,说起话来倒是反常的轻言细语,每一个字都压在喉咙里,不自觉的被压低的声线,带着彻骨的寒意。由暴怒取代理智的沈浪,早忘记了先想的要低调行事的决定,一掌震碎了那张千年古玉雕成的茶案。
    轰天巨响震惊了整个皇宫内苑,引来上百个前来护架的侍卫——。
    “全给朕待在外头,统统不许进来!”朱棣瞪着被沈浪拍碎的茶案,心里又气又恨。
    可恶,被指染过的女人也要!。
    看着沈浪愤恨的转身走进卧房,仔细的用锦被将白飞飞裹好,两手小心的抱起那还在熟睡的女子,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迈步准备离开。朱棣怒急的喝道:“等等!”
    沈浪背对着朱棣停了下来,完全没把他放在眼中,一句话也没说的静立着,但那股涌动不息的气势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盯着抱住白飞飞背对自己的沈浪,朱棣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唤住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气恼的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问道:“你不在乎吗?”
    沈浪还是没有转过身,但他抱飞飞的手,还是微不可闻的紧了紧。低沉的嗓音在大殿里响起:“我在乎的,从来都是她的将来,而不是过去!”
    朱棣颓然的倒在椅子上,苦笑了笑,连沈浪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外面的侍卫,没有他的吩咐,也都不敢进来,只好在门外举着兵器,严阵以待着。
    输了,这次是彻底的输了。他承认,自己做不到像沈浪那样毫不在意,这说明,沈浪,的确是比他更在乎白飞飞的本身。
    本来是想让沈浪痛不欲生,现在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头痛的是他自己……哎哎哎,朱棣自嘲的摇了摇头,振作起精神——时间不早了,呈上来的折子还没批完,南边的海患还没解决,刚收到的消息,山西又闹了荒……朱棣,他先是的皇帝,其次才是个男人。所以,儿女私情,总是在不重要的位置。
    ……。
    ………………。
    里面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在外面紧张等待的侍卫们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左看看,右看看,都拿不出个主意,最后,他们知道找到个老太监,指望他进去先打探打探。
    被赶上架的老太监,推开门进去,看到一地的碎石渣,和做在龙椅上正专心批改奏章的皇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为难的看了看四周,房间了除了陛下和自己,在也没有其他人了。
    “皇上!”没有头绪的老太监,只得先等在门口,轻声请示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做,那先就什么都别做最好。
    “恩。”朱棣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奏折,哼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老太监胆颤心惊的等在那,还维持着请安的姿势,什么也不敢动。
    “去把里面的东西收拾收拾。”过了好半天,一直都在批改奏折的皇上才下了旨,不过还是语气平淡,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遵旨。”老太监躬了躬神,什么也不敢乱看的就进了卧房,收拾起乱七八糟的衣物和床单了。他知道,这两天,陛下留了一名女子在卧房里,整整十三个时辰没有出去。宫里那些嫔妃娘娘们都在猜测,说这姑娘是不是皇上新看上的宠妃。
    老太监不敢马虎,他仔仔细细的先将地上的衣物都收到一边,才开始整理床铺。提起床单一抖,老太监惊讶的几乎要将手中的床单扔到地上——床铺上,竟然没有落红!
    难道那姑娘并非处子?还是……。
    老太监还是低着头,躬着腰,好似正在专心的做着事,但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的透过眼角,偷偷打量了皇上一眼……算了,皇上的事,做奴才的还是少管的好。少晓,才命长。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老太监抱着整理好的衣物,退了出来,恭敬在站在门口:“皇上,时辰不早了,请早些安置吧!”
    “恩,你下去吧。”朱棣仍就是先前那副模样,拿着一直朱色的毛笔,不知道在奏章上批着什么。
    老太监再次颔了颔胸,准备退出去。但——。
    “等等。”朱棣提声叫住他:“天亮后,把这到圣旨……发出去。”
    “遵旨。”老太监双手请过圣旨,从缝隙里悄悄瞟了一眼,只见,在圣旨的宣读的地址上,写着四个清晰的隶书:仁义山庄。
    初夏深夜的风,虽然凉爽,但在此时,吹在面上,也会带着微微的刺痛感,在沈浪宛如闪电般速度的作用下,晚风将他的衣衫和怀中人的锦被翻起一层层暧昧的白浪。
    他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一路狂奔的出了皇宫,但在落下城墙的那一刹那,放慢了速度。双手小心翼翼的横抱着依旧在他怀里沉睡的白飞飞,沈浪一路显得很沉默。他小心的替飞飞掖了掖锦被,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搂了搂,浅浅的吸了口气,一步步缓慢得好像是在散步似的在此刻空旷的街道里,安安静静的向旋风所在的位置走去。
    在离旋风还有两条街的地方,沈浪微微深吸了口气,有些喃喃自语的感叹道:“好安静的夜啊。”
    没头没脑的丢出这样一句话,但他的脚步也不因此而乱了先前的步伐,一如既往的向前迈进,坚定,而轻柔。怀里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仍就是闭着眼,半将脑袋埋在他怀里睡着。如果此刻有人仔细去看,会发现白飞飞的脸上连丝毫的变动都没有,似乎连因几根半长不短的青丝落在面上时所能产生的那种酥麻到心底的酸痒都没察觉到,完全一副昏死过去的模样。
    “似乎很久我们都没在这样一起走过了吧!”事实上,沈浪并没有低头去看白飞飞此刻的模样。他只是抬头看着前面,不骄不躁的走着。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也没盼着有人回答,沈浪拐了个弯,带着一种暖暖的情感,浮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真好,兜兜转转的,想不到竟再让我能这样的抱着你!”对于还在昏睡的白飞飞的无动于衷,沈浪没有显出一点点的急躁,他一脸平静的抱着飞飞走到旋风停留的树下,也不急着上马,而是好像郊游时走累了一般,背靠着树干,缓缓的坐下,一点都不像刚刚才大闹完皇宫,要马上准备亡命天涯的样子。
    沈浪调整了一下怀中女子的姿势,挪了挪她的位置,搂着她的腰身,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耳朵贴在心脏的地方,又小心的防着飞飞的脑袋把耳朵压住,尽可能的让她处于最舒服的姿势。他理了理那几根不听话搭在飞飞脸上的头发,随后满足的叹了口气,将下巴轻轻的搁在白飞飞的头上,抬眼看着远处的星空:“你看,今晚的月亮……很亮,不是吗!”
    “怎么办,飞飞,我已经不想在跟你玩这种捉密藏的游戏了。”
    “我们离开这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我带你回那个崖底小屋,你看怎么样?!”
    “唔,那小屋我重新翻新了一遍,你肯定会喜欢的。”
    …………
    ……………………
    好像一个被憋了几百年没能讲过话的老人一样,沈浪抱着白飞飞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语速也并不快,就好像是在跟谁闲聊似的,带着平静和满足。像是上好的羊绒缎子,又像是极品的陈年花雕,透着磁性的暗哑中还蕴着醇厚和丝滑,让听的人,好像是着了魔似的,会晕乎乎的沉醉在这片声音里,没有思想,没有知觉,连时间的流失都几乎不能察觉,整个人的身体和意识合在一起,又好像在无限延伸,总之是像抽离了原来的躯壳,混混噩噩却又清清楚楚的体会着,将一切都融化在里面一样。沈浪一个人的自问自答,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混乱中,越平静,就越让人胆战心惊。
    白飞飞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睡着。
    “你不想睁眼看看吗?今天晚上的夜空,真的很漂亮!”
    “恩——不想看么?也好,闭着眼听我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
    “我知道你是醒着的,大殿里的话,我想你也是听到了。”
    “呵呵,是不相信吧?也对,毕竟我一直都是让你失望。”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
    “好吧,既然你想装睡,那也随便吧!”
    “得承认,你想伪装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人能发现到底是真是假。”
    ……。
    “呵呵,该不该说我是例外了,从认识你到现在,越往后,我能看出来的你是真是假的可能就越高了。”
    “你说,这是不是表示,我们又亲近了些。”
    ……。
    “算了,还是说些别的吧。”
    “不过说什么好呢?你知道,我向来不擅长聊天,干脆也让我俗上一回,学别人一样,讲讲以前吧。”
    ……。
    也不管怀中人爱不爱听,沈浪自己就拿定了主意。于是,又一轮的自言自语,就这样开始了。
    “离开仁义山庄的时候,大概才十五岁。那天晚上的天空,和今天很不一样,黑漆漆的天上没有一点光亮……那可是我头一次出门,什么也没想,就随便套了件衣服就翻后墙走了。呵呵,现在想想,当初还真挺蠢的,没什么经验,连要换件黑衣都不知道。那天能让我不被发现的跑出去,还真是老天帮忙。就那样空着手的,我什么都没带,就拿了把剑走。当时想着,反正以后是在也不会回着了,干脆把这些都留给三位冷叔和朱爷也好。”
    “……出去以后的日子,虽然凶险,却也自在快活……”
    “很多人不会明白,为什么我不去报仇……”
    “……其实说不恨,那是假的。当年在江湖上漂泊了那么久,也是动过报仇雪恨的心思。可是,真是老天开的玩笑,当我准备好一切回来的时候,在见到他,居然就是在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