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既然你乘马车,那我能你一起,先去湖北吗?”
    “啊!”余醇难得的和熊猫儿等三人异口同声的出声。
    “不准!”一直都没说话的沈浪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杯若无其事笑看着余醇,很轻很柔的说。可是却让七七他们觉得一阵巨大的压力,毛骨悚然。
    “哦——沈兄不让么!余某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只要飞飞想,我就一定能带她走,是不用经过你容许的!”余醇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浪,语气平淡却很坚决。
    “哈哈,不好意思,不过是我刚才走神了,没听清楚飞飞说什么,现在让我在问问!”沈浪笑嘻嘻的站起来,轻轻松松的就把问题又扔到了白飞飞身上。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白飞飞的身上。七七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随着沈浪轻飘飘的话,呼啸的袭来。
    白飞飞咬了咬唇,僵着一张脸,半天没有说话,最后逼急了,忍不住倔强的说:“我说过,你不答应我就离开的!”
    “哦,是这事儿,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沈浪懒懒的开口反问道:“我不是早就让你称我沈大哥了吗?!”
    “……”飞飞一时没听明白。
    “你答非所问啊,我是说刚才你跟余兄说的那句话我好象没注意,听的不清楚,想你再说一便!”沈浪没给飞飞机会多想,马上又问了遍。他笑的更欢更和蔼了,可七七和百灵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白飞飞也有些拿不准沈浪的心思,没敢接着说。
    余醇倒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我看我们就和余兄一同上路如何,反正大家都是要去湖北?”沈浪好似又推了一步,却将矛头指向了余醇,把他拉下了水。
    余醇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收回玉佩,面不改色的笑了笑,抖了抖袖子上的褶皱,一脸温和好似无辜的说:“无妨,人多总归是热闹些。在下先去准备马车,一个时辰后在这里等吧!”
    随即,便拱了拱手,转身出去准备了。
    沈浪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笑嘻嘻的目送着余醇离开,然后坐下。对面的白飞飞又用力的咬了咬唇,觉得现在这个沈浪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完全看不懂。本来等到了他的这个回答应该很高兴的,可心里觉得更难受了,飞飞忍住跺脚的冲动,气恼的转身回房了。
    熊猫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明白。最后又是七七先开的口:“她要你答应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飞飞想和我义结金兰罢了。”沈浪好象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脸上笑嘻嘻的。
    “什么!!”那三个人惊叫出声,立即引来了许多谴责的视线。
    熊猫儿摸了摸鼻子,追问道:“难道你真答应了?”
    沈浪自己给自己倒上茶,满足的喝完,然后转过头,看着旁边这三张又急又好奇的脸,也似笑非笑的说:“怎么可能!”
    第二十六章
    又说是“怎么可能”,又说是同意了白飞飞的要求,这自相矛盾的话,让缺心眼的七七和熊猫儿想的是很有些头晕,本想再问问清楚。可是当他们齐唰唰的转头看向那个正笑的和风细雨的沈浪时,不约而同的缩了缩颈——好可怕,从来就没见那个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沈浪还有这样的表情过。
    可是心里有了疑问,有不能问清楚时,感觉就像是有只猫崽子在用爪抓挠一样,难受的不得了。熊猫儿和七七这两个急性子的人,一边在那暗骂,一边龇牙咧嘴的想着这里面的关系。百灵看不过去,挫败的摇了摇头,将两人肩膀一拍。
    “干吗?!”熊猫儿和七七口气不善的说。本来心里就是一团乱了,还被人打断,任谁都会是心情不好。
    百灵也不恼,她猛的将两人的手臂一拽,拉着他们的耳朵小声说:“你们难道不晓得这‘大哥,大哥’的,是可以有很多层意思的吗?!”
    “什么意思?大哥还能有别的什么不成?”这两个直脑袋的家伙,你跟他们来‘慢慢领会’这一招,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对这两个,你不把话讲的清清除楚,明明白白,他们就根本不会懂的。
    百灵一副看“朽木”的表情,无奈只有再次耐心的解释到:“我喊熊猫儿不也是喊大哥吗!这‘大哥’也不一定就是要表示兄长的意思啊!”
    话讲到这个份上,七七和熊猫儿算是真正明白了。一想到这也会是用在夫妻之间的称呼,他们的脸就唰的一下变的通红。
    “那不是,那不是……”七七有些结巴的说,后面几个字硬是讲不出来。
    “没错,看来白姑娘是把沈浪逼急了,不然以他的个性,断不可能下这样的套的。”百灵闭上眼,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的确,虽然从来都没想过要放手,但这么久以来,沈浪对白飞飞一直采用的是一种很温和的包容态度,一边是对白飞飞细心照顾,呵护倍致,一边还见缝插针的向她表达感情并想方设法的让她回忆起过去的事,甚至在百灵看是,可是说是在诱导白飞飞再次爱上他。和他一贯以来的处事方法一样,尽管暗地里计划安排好一切,但至少不会是在台面上主动出击。不过这次,白飞飞似乎激起了沈浪难得一见的斗志,他这么反常的强势做法,爽快的同意了她的要求,在她改变称呼之前丢出这样一个词堵上了她的嘴,表面上看似乎是对白飞飞的妥协,但事实上也是利用了个简单的文字游戏,反倒是将了白飞飞一军。
    “哦——!”熊猫儿和朱七七面色古怪的又看了沈浪一眼。的确,现在在看沈浪,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那个心思细密,机智无双却又总是嘻嘻哈哈,没一刻正经的沈浪现在更是让人看不透,看不清了。
    朱七七回过头,双手抱胸,挑眉斜看了看百灵:“我说百灵,为什么我看你现在好象很快活兴奋的样子啊!”
    “你不觉得,现在的沈浪,和那个余醇斗起来,会比较有看头吗?”事实证明,不愧是夫妻,做为那个爱落井下石的熊猫儿的妻子,百灵也是个喜欢火上浇油的人。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了,沈浪他们和余醇很准时的在七品居的门口会了面,准备出发。
    “沈兄!”“余兄!”整理好马车的余醇,微笑的站在台阶下,和面前的沈浪相互抱拳行了个通礼。
    “沈兄都准备好了吗?不要落下了什么才好。”余醇一脸关心切切的问。
    “多谢余兄关心,我们本也是打算这两天上路,所以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沈浪似乎是感激的微微一笑。
    熊猫儿和朱七七一听这话,忍不住横了横眼,忿忿的想:什么‘收拾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是把难装的东西都扔在了七品居,让他们给送回去,我们只来的及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和银两就出来了。哼,要这不正巧是自己家开的客栈,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东西呢!
    百灵掺着白飞飞,瞅见她脸面上那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的神色,还正用力的瞪着旁边的沈浪,似乎想把他背上瞪出两个洞来。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她,猜想这白飞飞气恼的原因大概是想暂离开沈浪的计划被打乱,用“义结金兰,否则就走“的话来挤兑他却又反被沈浪将了一军,换来个含义可以很多的“沈大哥”的个称呼,心理自然是不痛快。百灵看着白飞飞难得的孩子气的模样,不由有些想笑。
    “余大哥,飞飞可否借你的马车上路?你知道,飞飞眼睛不好,和他人共乘一骑,总是会带来些不便。如今有机会与马车一同上路,飞飞自然也是再不好意思在劳烦他们。”白飞飞福了福身,抢在所有人之前先把话给讲了出来,神情恳切,要求合理,让人没有不答应了理由。
    众人微微一愣,都有些诧异。不过余醇先开口接了话:“自然是可以,来,我扶你上去。”果然,他径自无人的走上前,伸手去牵白飞飞。
    沈浪无法阻止,也只得同意飞飞的要求。
    白飞飞是那种一但做了决定,就不留后路的人。当初还是幽冥宫主的时候,决定爱上沈浪,就是那样不计代价,义无返顾的,后来向快活王报仇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她说要和沈浪断的干干净净,就自然不会在顾及什么。加上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所以,她也没什么犹豫的就把手放在了余醇的手中。
    在牵手的那一刹那,余醇用余光向沈浪看去,果不其然没漏掉他那一瞬间的愤怒表情。假装很自然的眨了眨眼,余醇小心的掩饰去嘴边浮上的微笑,在抬头看去,就只看到沈浪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
    从余醇送白飞飞上了马车的方向看,他还要绕过马车去才能坐到驾驶坐上。而当他转身经过沈浪的时候,身子微不可见的顿了顿,微笑的轻声说了句:“沈兄,不好意思,代劳了!”
    沈浪手一紧,脸上却没显出分毫不快。
    这边余醇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车,沈浪他们也都随后纷纷骑上了自己的坐骑。正要准备开路的时候,沈浪驱马来到了余醇的身侧,在马车即将滚动的那一刻,他俯下身,在余醇的耳边轻言道:“也只会是‘代劳’!”
    话说沈浪,余醇,白飞飞三人,一路上就是这么“温和的对抗”着,留下熊猫儿他们几个另围成一团,一边哀叹自己倒霉要夹在这三人的斗争中,一边又不知死活的打赌下注看今天谁会站了上风。
    不过,也就在他们几个这么“热闹轻松”的赶路途中,远离此地的今朝楼里,霍云他们正屏气凝神,严肃紧张的关注着头上两方人的谈话。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挂有“圆观和尚”那块木牌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也是一位穿着黑斗篷,带着面具,身材修长的男子。待他细心的关紧门坐定后,隔着镂空木窗的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却又像是在相互审视似的打量起来。
    等在下面的霍云,张大哥和李叔,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额头上的皮肉忍不住有一丝抽动,心,都不由自主的被猛提到嗓子眼。他们都在疑惑,究竟还有谁,能知道圆观和尚的下落。且先不说,这个人离庙出行一事,从开始到最后,都是由他们余家策划和执行,断不可能有走漏风声这么一说,单说这圆观和尚,他既不是什么武林人士,又不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这样一个默默无闻人物,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但今天——这三人转头相互一看,心中一谨:竟然能有人查出来!
    上面密室里坐着的两个人,还没有说话出声,但霍云知道,其中一个,正是几天前和自家主子巧遇到的明四公子。一天前,明公子和陆游之匆匆离开七品居,果然是来了今朝楼,目的,大概就是像木牌上所写的,想要查询这圆观和尚的事。其他人不知其中厉害,但霍云晓得,若真是让他知道里圆观和余家的关系,只怕,只怕……她不禁心一沉,更是注意上面两人的一举一动了。
    “你说,你知道我要的消息?!”先开口的是明公子,在一言不发的审视了半天后,他视线随意的一转,最后落到了自己的手掌上,漫不经心摩挲着手心里的纹路,凉凉的问话好象他正在谈论的是无关紧要的天气一般。虽然是他挂上牌子要去问别人事,看似很被动的样子,但他的言语动作间却不见一丝急躁,刻意放慢的语速和压低的声线,让气氛变的更加压抑,迫使原来占了先机的对方会在不自觉间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步子,最后不得不跟着自己走。通常这样的人,都是善于掌握别人心理的人,一般都是在上位者才能使用的方式。
    不过,来人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看不到模样,无法判断他是谁,但这人却是心心定定的摇着把羽扇,淡笑着微点了点头,一个年轻而有阴柔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回道:“不错!”简短到不能在简短的话,没有一丝一毫多出来的信息可供明四公子分析,掌握其弱点。
    完美,堪称是完美,他的回答方式,简直可以说是专门用来对付像明四公子这样喜欢从对方说话中找寻漏洞来掌握人心,从而迫使其在不自觉中就会配合自己的人的。问什么答什么,干脆利索,一字不多,看似无意,却又是很巧妙的回避了所有会透露自己信息,陷自己于不利情况的字句。江湖上,会有这样才智,同样洞悉人心而又也同时善于对付这类人的年轻男子,似乎不多,在加上还具有能在余家这样重重掩盖下,查出消息的能力的人就更少了。但仅凭这,还无法推断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哎!今朝楼的易堂里,为隐藏来交易消息的人的身份,可谓是做的毫无破绽,有时候,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谈话的是谁。想不到当初的设计,现在却难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