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她好奇的问。
罗管家声音略为低沉,「葛洛丽丝小姐跟少爷逝世的母亲。」他又恢复一贯的扑克面孔。
「她们好美喔。」她盯着相片,失神的发出赞美。
「的确。」罗管家的语气中有着深深感慨。
她困惑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
罗管家语多保留,「主子的事,我们下人不便多说。」
依柔欲言又止,终究放弃的踱出房间,让谜团困扰她,占据所有思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本幸福快乐的关系,弄成今日剑拔弩张,非斗个你死我活不可的局面。
德雷洛那张开朗,属于阳光的笑容,萦绕在她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假如按照正常的况状发展,他会是什么样貌?可以想见绝不是今日阴狠险恶,个性乖戾难懂的男人。
他钢琴弹得多棒,小小年纪就有着令她望尘莫及的程度,而他竟然放弃了天赋才能,投身于家族企业。
她突然想为自己的言误向他道歉。
*****
「进来。」德雷洛搁下手中的公事,好整以暇的等待拜访者。当依柔畏首畏尾的出现在门口时,他挑动眉宇,兴味浓厚。
「何事?」他发出佣懒、漫不经心的语调。此时此刻,他又摆出虚伪的脸,教人猜不出真正情绪。
是她理亏,她要主动才是,「我……我是来道歉的。」
「哪方面啊?是你夜闯书房,还是出言不秽?」他无谓口吻,仿佛心已无芥蒂。
其实他伪装的很好,因为她看不出杀伤力的外表,总能激起他深沉、真实的一面,而那是他最痛恨的事情,所以他必须用更虚假的一面去应付她。
商场上、家族里,有多少人攻击他,等着他崩溃失败,他无一不予以痛击,消灭障碍。只有眼前的女人,身处弱势地位,看似傻楞、乖巧,却老是不按牌理出牌,每每丢给他难题,让他不得不面对。
他开始怀疑留下她是否明智。
她像个老太婆似的坐在他面前,叨叨絮絮的自圆其说,「其实呢,我真的是过分了些,我应该站在不同的立场,体谅你们的心情,而不是一味的袒护一方。」
这回她又扮起心理老师,甚至裁判长,德雷洛环胸跷脚,嘴角露出久违的笑意,仔细聆赏她的表演。
「那,是我的错呢,我一定认罪,所以啦,你不要生气了,不然我也让你骂骂我爸妈好了。」她很慷慨的让出两位名额,由他骂个痛快。
德雷洛假装思考,不悦的道:「不太公平,我并不认识你爸妈。」
想不到依柔的回答更绝,「没关系,我也不认识他们,所以你更可以畅所欲言的批评他们,我都不会生气。」
是啊!他差点忘了眼前的女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过她的表现也太乐观了,不似一般被抛弃的人,有着痛苦的回忆。
「你恨你的爸妈吗?如果你想,我可以为你找出他们。」以他的能力,这根本不成问题。
依柔很爽快的婉拒他,「不用,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
「是吗?」得知自己的身世,不是每个孤儿的愿望?但她的表现又很无谓,没有半点作假。
「嗯,我呢,不喜欢去想些已经发生的事,不管好的、坏的,发生就发生了,没法重来,重要的是现在、未来,如何让自己更快乐,无愧于心。若一味的沉溺于痛苦的过往,是很伤神的。况且当初都不要我了,我们既没有交集也互不需要。」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有一部分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希望他忘却仇隙。
德雷洛落寞的轻笑。遗忘?谈何容易,等她真正经历过地狱般的情境后,再来对他说教吧。
依柔蓦地瞥见他那双修长的大手,着迷崇拜的盯凝着他。
那双手会弹奏出什么样的音色?
她想象十一岁的德雷洛穿着小礼服,迈着慎重的步伐走上台前,摆好琴谱,在全场屏息以待之下,将手停放在琴键上等待,然后……
好可惜喔。她真想亲耳听见钢琴神童,为她演奏一曲。
德雷洛脸色诡异的瞪着依柔,看着她正捧握着他的大手不停的触吻。
原本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突然话说一半就停顿下来,而后就望着他的双手出神,接着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自动拉起他的手,抱在怀里,仿佛珍宝一样的摇晃,脸上还露出满足的微笑。
「依柔?」他声音中有丝微愕。
「嗯。」她置若罔闻,仍陶醉的抱着他的手亲吻,嘴里还不时逸出,「好厉害,我好喜欢。」
他顿时好气又好笑。猛然一把抱住依柔,将她压坐在自己大腿上,在她红嫩的耳根呢喃低诉:「只有手厉害吗?真让我伤心,晚上我要让你完全改观,要你再次晕死过去。」
这下依柔可完全清醒过来,她羞愧万分的想逃离他,德雷洛却牢牢搂抱住她,不肯放人。刚刚她着迷的大手,现在却不停的游走在她的娇躯上,引得她全身血液迅速窜流,浑身发烫。
「呃.....现.....现在是大白天呢。」她竟来自投罗网。
有过上回的经验,她已经明白什么叫高chao,但跟一个仍可称为陌生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有些大胆。
德雷洛语带挖苦的盯着她,「原来我跟我的情妇莋爱要按时间表埃」
「不是,当然不是。」她急忙辩解,「其实我认为我虽然是你的情妇,但是我们不一定要天天……纵欲。」
他有点受不了的睨视着她,「你有何高见?」
「反正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以花时间多了解一下对方的个性、兴趣和喜好埃」她一派天真的提议着。
他嗤之以鼻,「那要不要介绍双方的家世、祖宗八代?」
依柔听不出他语中的嘲讽,还兴奋的点头,「好啊,好啊,不过我不晓得我的家世耶。」
德雷洛听了差点岔气,这小妮子有病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分,瞧她幼稚的口吻,真是乐天过人。
难道她真不明白自己是存心摧折她的志气,藉她来打击本森,他在欺凌她耶。他手段恶劣歹毒,用计诱她上当,眨损她的自尊,一边等待时机成熟,召来本森,让他懊悔惭愧。
任何有大脑的人都应该恨他,而不是嬉皮笑脸的跟他谈交友心得。他处心积虑策动的奸计,可不是在期待她这种反应。
他有点挫败,「依柔,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那要怎样?」她瞪大眼,虚心受教。
「生气、怨恨、仇视,你忘了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吗?你不认为对身为敌人的我过于友善了些?」她太莫名其妙,不合乎常理。
依柔难为的皱着眉头,沉默一阵子后,她抬头不安的问:「你想要我恨你啊?」
德雷洛深深吸口气,尽量不要让自己脾气爆发,他都承认自己近乎弓虽.暴了她,她怎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玩文字游戏,仿佛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他衍生出来的内疚感好似是多余的。
见他额头青筋浮动,极度隐忍,她这才吐实,「的确,我起初是很痛恨你,因为你的作法实在太过分,我哭了很久,巴不得去死,后来为了本森大哥我才答应做你的情妇。」
「为了本森?你还真是伟大。」他斜瞄她一眼,极近讽刺。
「你有自己的理由恨他,但他对我只有恩惠,我无法附和你。」她无奈的低头。
这一番话说的德雷洛默不作声。不为别的,只觉她思考回异于常人,却又活得那么自我。
他做了生平第一次的--妥协。
他摊手,「ok!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想了解你。」她斗胆的要求。
「行,没问题。」他无比爽快,「不过……」
她欣喜的问:「不过怎么样?」
德雷洛撩起她的衣裙,用自己胀大的欲望顶住她的臀部,手则亲昵的搓揉着她小巧浑圆的胸脯,「你要先让我了解你的身体才行。」
「好。」她握紧拳头,勇敢的接受他的要求,再次沉沦于他制造的情欲风暴中……
*****
除了钢琴之外,德雷洛还喜欢骑马,这是她观察得来的。据罗管家说,后院的马厩里,有几匹世界名马,都是他闲暇之余所培育出来的。
偶尔清晨时分,她会裹着白床巾,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昨晚同床共枕的男人,身着骑马装束,手握长鞭,笔挺的站着,等待马僮领着马儿到门前。
然后他会俐落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不到夕阳西下绝不回来,那是属于他独处的时光。
而她竟渴望参与。
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意,相处时间越久,她愈发认为德雷洛有股吸引她的沉郁悲哀,那份沉郁隐藏在暗绿的眼瞳里,深沉的让她碰触不了。
或许他佯装得很好,但偶尔同床共枕时,他痛哭似的呓语,整夜辗转反侧,宛如迷路的孩童般无依的神情,总会揪痛她的心。
其实她应该恨他的,他伤害她的本森大哥,用恶毒的陷阱,使她被箝制在他身边,逃离不得。
但她越靠近他,越受他吸引,他仿佛有股不知名的魅力,拉扯着她陷落。
她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好想帮他恢复成那个弹得一手好琴,有着阳光笑容的男孩。
*****
「我想要一匹马。」依柔站在德雷洛和他的秘书面前,直言不讳的要求。
她知道他这阵子公事繁忙,晚上见到他时,往往都已是半夜两点,谈不上两句,就发现他鼾声响起。他们已经同床好久,他能在她身边熟睡,表示对她有一定的信任。
她想趁他忙时,先练好马术,以后便可以随他一同奔驰,所以斗胆的要求一匹马。
德雷洛愕视她半晌后,只当她无理取闹,想引人注意,遂打发她道:「明天我要珠宝公司派人送最新的目录让你挑眩」
依柔一听,小嘴一扁,「我不要那些东西,我要一匹马。后院那么多马,借我一匹练习就好了。」
「妳?别闹了。」他拒绝她后,不甚在意的接过下属递来的文件,慎重浏览一遍后,签下自己的大名。
她扯扯他的衣服道:「好啦,借我学就好,不然以前你给的礼物我都还你,当租借费行不行?」当他情妇不吃亏,因为他出手相当阔绰,短短几个月,她名下已拥有不少不动产和珠宝,够她挥霍一辈子。
这女人,不过让她三分,她就忘了害怕的爬到他头上来。德雷洛不堪其扰,挑眉的搁下文件,决定用她最畏惧的一招打发她。
「好,你过来。」他对她勾动手指头。
依柔不疑有他,眉开眼笑的凑过去。
德雷洛眼明手快的搂住她,用细不可闻的低沉声音呢喃道:「你再骚扰我,晚上我一定会狠狠的报复你,让你晕死过去好几回。」末了,舌头还滑溜的钻进她小巧的耳道里舔舐。
「啊!」依柔抱着烧红的耳朵蹲下去,一阵快感瞬间穿过背脊,传来电殛般的栗动。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