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打杀杀以外的静谧世界。
“m病了。”
“当”
酒杯倒在桌上,暗红的液体,染在了洁白的桌布上。
粟原泽美的手还保持着握杯子的姿势。
叶承允的视线慢慢垂落,“他病得很严重,尼坤说,他的免疫系统受到了破坏。”
像在听着什么无关痛痒的事,粟原泽美半晌也没调回视线。只是,她的脸色已经越发的苍白。
“小美,”叶承允抬眸瞅着她,温柔的一笑,“一直以来,我都相信自己会给你幸福。就算你爱的人不再是我,就算你的心里已经烙印下更深刻的身影,我也还是坚守着对你的爱。不过,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别的男人而抱憾终生。”
粟原泽美的双肩在轻微抖动着,她咬着唇,转过头,目光复杂的望着他。
“去看看他吧。”叶承允坦然的笑笑,“小美,请原谅我的私心,我……我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娶你。”
粟原泽美“腾”地站起来,凝视住他,目光中有片晶莹在闪烁。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阖了上。
“去吧。”叶承允仍然在微笑,心里那种快要被撕裂开来的痛,只有他才感觉得到。
她最后望他一眼,眼里掺杂着的情感。
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电梯跑去。
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叶承允默默的垂下头,看着桌上那片被红酒氲散的痕迹,衬在白色的桌面上,红得似血……
这是他的选择,他不后悔。
******
十一月的爱丁堡,已是深秋。
阳台上,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英俊男人,正端着咖啡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出神。
天空上的云,被微冷的风冲散成碎裂似的小块,漫无目的的飘着。
褐眸被浓密的发掩着,一排密睫悠哉的垂落。黑咖啡的苦涩,可以暂时麻痹他的神经,也只有在这时,他全身的感觉,才会被味觉牵引。忘记一些,他本来不想忘记的事,或者是人。
“怎么又喝这种东西?”zoe走进来,拧着眉,夺过他手里的咖啡。
m侧过头,淡然一笑,“趁我还能喝出咖啡的味道前,多喝几杯吧。”
“说什么屁话呢?”zoe瞪起眼睛,利落的短发也跟着竖了起来,“你还没死呢,别说得好像快要入土了似的,告诉你,就算你真进了棺材,我也会把你挖出来!”
“呵呵,”m轻笑,摇了摇头,“做为医生,我从没有放弃过任何人。想不到,第一个要放弃的,却是我自己。”
“该死,谁让你放弃了?”zoe懊怒的将杯子扔到了下面,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听着,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弗兰克了!他改造了美国特种兵的基因,而且一直都在做研究,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他一定也有办法可以救你!”
m架开他的手,又扭回头,望着远处,“钋是全世界最毒的元素,你认为,他会有办法吗?”
zoe咆哮着挥舞着拳头,“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会没事,你也死不了!妈的,你听没听到?!”
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某一点,薄薄的唇上扬几分,“……也许吧。”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
他怔了下,转过身。
“啪!”
一记耳光打在了他左边的脸颊上。
看到站在眼前的人,m怔愣在当声。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上他的右边的脸。
粟原泽美握紧有些发痛的手掌,呼吸也变得不平稳,眼睛发红,死死盯住他。
zoe站在一边,并没有阻止,而是慢慢退了出去。
脸上很痛,火辣辣的。
m苦笑了下,揉了揉脸颊,“你还是知道了。”
下一瞬,她整个人已经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单薄的身子不停抖着。
m敛下眸,收紧手臂,抱着娇小的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这一刻,就算让他立即去死,他也会笑着说,无憾。
谁都没有说话,只想靠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橘红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那天下午的两点四十七分,晴空,微风。
番外(2)
( )门被推开,突然“咻咻”的两声,宥澜夜反应迅速的侧过身子。两根银针贴着他的脸射进门里。
俊美如画的脸庞,升腾出一丝愠怒,回过头,瞪着坐在窗台上的人。
芯怡摇晃着双腿,慵懒的半阖着眸,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反应不错嘛,再稍加练习下,你绝对会成为密宗的头号杀手。”
宥澜夜的眉头抽搐一下,堂堂海神老大,至于去密宗混饭吃吗?
他悠闲的大步走进来,把她拉下窗台,“坐这么高,也不怕摔下去。”随手关上了大开的窗户。
芯怡回到床上,呈“大”字倒下去,懊恼的说,“我要控告你非法囚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告你!”
宥澜夜回身,站在床前抱着双臂,好笑的勾起唇畔,“倾家荡产?你有什么身家?据我所知,你在密宗一直没有出过任务,零花钱更是少得可怜,你拿什么告我?相反,你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家当成研究对象了。”
半个月前,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把芯怡具有催眠能力的事透露给了英国的“国际超心理学研究院”,一时间,他们派出了很多人来寻找芯怡,甚至出动了军队。研究院更是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任何代价带回她。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宥澜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逼得英国政府出面,制止了研究院的疯狂行为。
芯怡不屑的撇撇嘴,“就算没有你,那些小猫三两只,我一个人也对付得了。”
宥澜夜挑起好看的眉,“这么说,还是我多管闲事了?”
芯怡一手支起头,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斜睨着他,“你这么在意我干嘛?怎么,喜欢上我了?”
宥澜夜怔了下,掩饰性的咳了咳,“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宥澜夜的女人,如果你有什么事,传出去我的面子也没处搁。”
芯怡一笑,朝他勾勾手指,宥澜夜听话的低下头,她贴近他的耳边,“真的……只是这样?”
热息拂过,霎时,他的耳垂变得通红。黝黑的眸微微咪起,晃过异样的光芒,突然将颀长的身子压了下去,两手撑在她的脸颊两侧,似笑非笑的盯住她,“你期待什么样子的?”
芯怡勾起唇畔,倏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你是不是应该有话对我说。”
凝视着她的双眼,宥澜夜扬起一个魅惑至极的浅笑,俯下头,离她的唇,很近,很近,“猜到了?那么……我说的,会不会就是你一直期待的呢?”
他的唇,也在一点点靠近……
芯怡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时间,地点,人物,正在发生的事件……
可就在这时,突然的一声尖叫,吓了两人一跳。
“你们在做什么——”
就差那么零点零点一秒!他就可以……
宥澜夜硬生生的忍住了要吻下去的**,脸色铁青的抬起头,倏地,他愣了住,“妈咪?”
芯怡吃惊的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打扮入时,漂亮得耀眼的女人。看样子,也就三十左右,如果不是宥澜夜刚才那声“妈咪”,芯怡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他在外面的女人。想不到,他的妈妈竟然会这么年轻!
宥澜夜坐了起来,揉揉发痛的额角,“妈咪,你什么时候到英国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宥夫人瞪大眼睛,扔掉手里的包包,大步走进来,指着芯怡,大声问道,“儿子,她就是密宗那个女人吗?”
充满敌意的口气,让芯怡拧了下眉,来者不善?
不等宥澜夜说话,她自己站了起来,一笑,“阿姨好,我就是密宗的芯怡。”
宥夫人昂起头,抬高下巴,“我不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靠近我儿子!立即,马上,离开这里!”
“妈咪!”宥澜夜蹙着眉站起来,把芯怡拉到旁边,“不要吓到芯怡。”
“什么?!”宥夫人精致的妆容,透出不可置信,接着,眼睛开始发红,慢慢的,蓄满了泪水,鼻头一抽一抽的,“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凶妈咪……”
这一幕真的把芯怡震的是外焦里嫩,她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说是迟,那是快,眼看着宥夫人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宥澜夜无奈的叹息一声,走过去,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妈咪,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啊。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不要哭了。”
“呜……”宥夫人委曲的扑到儿子怀里,呜呜咽咽的哭着,“儿子,妈咪只有你了,你不可以不理妈咪的。”
“好好好,我知道。”
芯怡歪头瞅着他,真的没有办法联想到,海神老大会有这么一个粘人的老妈。宥澜夜无奈的用口型告诉她呆会会跟她解释,她无所谓的耸耸肩。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围坐在一起。
宥夫人一身端庄不失雅致的黑色礼服,头发高耸,盛气凌人的盯着对面的芯怡,眼中的敌意十分明显。
芯怡穿着很简单的水粉色外套,搭配牛仔裤,长发束起一个马尾。坐在那里,坦然的迎视着她。
比眼大?她不比她小。
宥澜夜皱着眉,左看看,右看看,现场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宥夫人阖了阖眸,打量下芯怡,不客气的批评道,“没长相,没气质,没身材,没教养,我真不明白,你爹地怎么会给你找这样的未婚妻?”她恨恨的瞪着芯怡,“难道,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芯怡一怔,她在说什么?如果她没听错,宥夫人说的,应该是指她的妈妈。
“妈咪!”宥澜夜低喝一声,“我不想再听到一句批评芯怡的话。”
见儿子真的动了怒,宥夫人不情愿的忍下满腹的抱怨,拿起刀叉没好气的戳得盘子“咯吱咯吱”直响。
芯怡抿了抿唇,瞳孔里的颜色越发的暗沉。
倏地,一只大手罩在了她的手上。她拧紧眉,抬头瞥了一眼手的主人。
宥澜夜朝她摇摇头,声音放得很轻,“她是我妈咪。”
芯怡敛下眸,没说话,垂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可宥夫人的话始终都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她不明白,她妈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