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对我早就有了心思了,是吧。」林瑟将他拉回来。
李斯白笑着向后倒在沙发上,林瑟压在他的身上,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他并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对林瑟产生了这样的心思......也许是重逢的那一日,埋藏在心底里感觉突然被唤醒了。
身上的衬衫被林瑟脱掉,拿在手上。林瑟看着纽扣,忽然笑了:「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回国那天晚上,你去了剧院对吧?当时,还跟一个人,打了起来。」
「嗯?」李斯白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
林瑟笑而不语。
「好啊,原来是你!」李斯白张牙舞爪,「我说呢,谁这么不要脸啊,专往人胸口上摸!」
两个人褪掉衣衫,赤裸相见。地下室有点凉,可渐渐的就闷热起来。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起,满头大汗。
李斯白摸到了林瑟臂膀上的疤,这是他冒死救下自己留下的。他亲吻着这些「勋章」,紧紧攀上林瑟的肩膀。
喘、息声断断续续,身体仿佛在海浪中翻涌着......
天黑了,姨妈和姨夫回来了。房子里没有亮灯,不知道两个孩子去了哪里。
「里奥——」姨妈在房子里寻找他,「里奥——你们在家吗?」
后门,两个光屁股的傢伙,抱着衣服毯子,借着月色的掩护,低声嬉笑,打打闹闹向小溪边跑去。
溪水潺潺,两个人站在水里嬉闹,李斯白把林瑟扑倒,一起摔在水里。岸边有个破烂的船坞,两个人进了船坞里,裹着同一条毛毯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凉风阵阵,沖淡了酷热的暑意,田野上,庄稼翻涌着。林瑟伸开胳膊将他搂在怀里,换来李斯白沖他灿烂的一笑。
林瑟的眼睛,有些湿润:此时此刻,自己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只是,幸福可以持续多久呢?
「斯白。」
「嗯?」
「我想,跟你说说我的事情。」
李斯白嗯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做好了准备:「你说吧。」
林瑟慢悠悠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小的时候,我不是养在林氏的本家大宅子里。而是跟我的母亲,住在父亲外面置办的一个宅子里。记忆中,父亲很少去看望我们。我的母亲也整天闭门不出,他们都说她是病了,没办法照顾我。
幸好,一直照顾我的保姆是个温柔的好人,所以我的幼年时期,不至于那么可怜。
我的母亲......家里的佣人都说她精神有问题。我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有一次,她看见了我。很奇怪,她看我的眼神很陌生,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我向她伸手,她却很害怕地尖叫着要躲开。
十岁那年生日,她不知道是发病了还是怎么样,把我拖到放满水的浴缸里面,按着我的脑袋埋在水里。我记得她在我的耳边,一直说:淹死你,淹死你这个魔鬼.....」
「怎么会这样啊?」李斯白吓到了。
林瑟说:「就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就要窒息了。幸好,保姆及时发现了,救下了我。她整个人癫狂起来,那兇狠的眼神,我一直都忘不了。当时,她是真的想杀死我。我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杀死我,我是她的孩子不是吗?」
李斯白有些后怕:「那后来呢?」
「第二天,她就被爸爸送去了疗养院,就是我带你去过的地方,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家。我也被接回了林家的大宅子里,面对一群陌生的亲人。我整天惶恐不安,性情也愈发的沉闷。家里人都不太喜欢我,甚至,佣人都会忽视我。
我把这一切都怪罪到我的母亲头上。我认为:如果她是爱我的,她肯定会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可是她不爱我,甚至想要杀了我。我的内心从渴望得到她的爱,变成了憎恨她想要报復她。
我知道她不想看见我,所以我报復他的方式,就是经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会用最恶毒的话咒骂我,不留一点情面。可我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专门捡她心情好的时候去。这些年,我们母子两个就这样彼此伤害着。
母亲也变老了,病情反反覆覆,有时候能认出我,有时候认不出。我也渐渐长大,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渐渐地学会了,看待一件事要学会全方位的思考。
我开始好奇,她年纪轻轻嫁给了可以做她爸爸的我的爸爸,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从一个靓丽的女明星,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今年春节,家里人又在催婚。我听着心烦,又觉得委屈,就去找她。可能心理上,还是希望她能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说几句安慰我的话。」
......
新年夜
「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在我身边。妈妈,你帮帮我,帮我一次吧。」
林瑟重重锤门,「你到底爱过我没有?有没有?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生下我?!为什么!你在恨我什么?你说话呀!你到底在恨什么!」
「你当时就该快一点,用力一点,我就死了,你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林瑟沖这个女人咆哮着,他只想跟面前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别说了!别说了!」女人抓着头髮,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还不发疯?你杀了我呀,你杀了我啊!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女人涕泪横流,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噁心,噁心!你是个魔鬼,你不该来到世上,你不该......」她转而从桌上的针线篮里,抓住了一把剪刀,看也不看就沖林瑟的心口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