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轻轻嗯了一声。
    「不想出去吗?」
    「为什么要出去?」
    也是,外头又是眼狩令又是锁国令的,在这里待着没啥不好。
    龙昭跟奇怪的女子喝了一壶茶,无意谈及轻小说,他又拿出自己的作品给她看,「我卡文了,给个意见呗。」
    「好。」
    女子接过了书,而梦境也结束了。龙昭醒来,发现自己储物戒的手稿少了一份。
    可恶,应该给印刷版的。
    龙昭好几天没码字,存稿告急,这天的工作量就是码字吃饭加睡觉。雷隐没有存在感,他大多数是盯着窗前的嫩芽,像是这么盯着能让它快点长大一样。
    三日后,稻妻城的天领奉行少了很多,不再是明目张胆站在每家每户前。龙昭没能再见到那个女人,倒是鹿野院平藏给他带来个好消息:荧曾出现在绀田村。
    因为是一头金髮的奇装异服,还带着一只会说话的小精灵,所以格外瞩目。她往镇守之森而去,意料之中会结识神里兄妹。
    真正的主角来了啊,虚假的主角要退场了吗?
    稻妻城不再森严,龙昭也能带着他的伤患出去透透气,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伪装还是必要的。
    「这件衣服很适合您的先生。」成衣铺的老闆娘独具慧眼。
    龙昭扯起嘴角,「他不是我先生。」
    「这些都要包下来吗?」
    「全都要了,帐单寄给八重堂。」
    「好的,先生。」
    出来给雷隐买衣服的时候还能满足购物慾,顺带消费一波刺激八重神子,一举多得。
    再次路过奶茶摊子,老闆笑眯眯对龙昭打招唿:「中午好啊龙昭先生。」
    龙昭本不想喝奶茶的,还是因为他这句招唿折返回来,他直截了当问:「你是凯亚的人还是迪卢克?」
    年轻的蒙德老闆反而拿出一盒信箱,「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信件。」
    「凯亚写的?这么多废话,我怎么看得完?」
    「是老爷写的,他等您有所察觉,才让我转交给您。」
    一丝酸涩涌上心头,龙昭道:「你明天还在这里吧?」
    「我的使命完成了,先生。」
    「再留一天,帮我把信给他。」
    龙昭离开了蒙德多少天,那信件的数量就刚刚好多少封。他从最早的日期看起,起初的信大多写日常的鸡毛蒜皮,到了后面就变得感情露骨起来,带了隐晦的暗示,无非是想见他之类的。
    一封封拆开,又一封封叠好,龙昭要提笔写信时踌躇了好一会,始终没能落笔。他若是写「我想你了」,那就是回应迪卢克的情感;若是写「不必牵挂」,大概对方就要过来杀人。
    龙昭悠悠嘆气。
    「何事忧虑?」雷隐穿着面料不算精贵的常服,领口刚好盖过他的锁骨,不妨碍龙昭的目光盯着喉结看。纵使雷隐不怕冷,也定了规矩在他面前要穿戴好衣服,就算是刚洗澡出来。生怕他下一秒化身为狼扑倒雷隐。
    雷隐这个人生来蛊惑,俯视龙昭的眼睛倾注了些暖意,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带起了一点酒窝。
    龙昭都忘了要接过茶水。
    雷隐举着杯子三分钟。
    「啊,失礼,我在想事情。」
    「天气凉,先喝杯茶吧。」
    龙昭刚好也渴了,他才喝了一口,眼睛瞪大,「这茶……」
    「怎么了?」
    「好好喝啊,是什么茶叶?我品不出来。」
    雷隐眼底荡漾笑意,眉眼弯起时,那颗痣也在动,「是你常喝的茶,只不过我加了梦见树的叶子。梦见树是稻妻独有的树,它的叶子像花,说是花瓣也不为过,一年四季盛开着,是稻妻美丽的风景。」
    「原来它的花瓣也有功效啊。」清清淡淡的,十分爽口。
    「你忙的时候,不介意我看会书柜上的书吧?」
    「你随意,按原位放回去就行。」
    雷隐的指尖掠过一排排书籍,最后落在角落的一本书上。
    「这本我可以看吗?」
    龙昭抬头看了一眼:「噗!」一口茶喷洒而出,好在他扭头够快,避免一桌书信遭殃。雷隐拿的是他早期写丽莎和琴的作品。
    「咳咳,你确定要看这本?」
    「不可以吗?这本书我早些时候看过,很合我的口味,而我也给作者写了不少的信,想让他再多写一点,可他都没有再回应我。」
    龙昭神色怪异。
    这人居然是他的老读者?
    第92章 别赶我走
    不就是同人小说嘛,随便看,又不是十八禁内容,龙昭可大方得很。
    一人写书,一人看书,美好时光悄然而逝。
    龙昭写完最后一个字停了笔,而雷隐已经看书看累了趴在桌上睡着,他的唿吸浅到几乎听不见,睡得祥和。
    龙昭从储物戒翻找出陈年的信封,读者曾经寄给他的信件都保存得很好,再展开一看,不太觉得像是雷隐写的。
    次日龙昭早起,将信送给了卖奶茶的小哥。他也不卖奶茶了,坐在那树下静静等着。
    「可有话要带给老爷?」
    「不必,我已经把话写在信中,将信带回去就好。」
    「是。」
    「等等,大概有多久送到?」
    「怕是要晚些了,稻妻昨夜涌现不少魔物,祸害了稻妻城外的村落,不少人急忙忙偷渡出岛。哼,奉行的官兵管不到害人的东西,反而去抓捕逃亡的可怜人。先生,这地方动盪不安,您也跟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