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堵住,下游的百姓是没事了,那上游的百姓呢,您想过他们会面临什么呢?」
「我的建议是,挖通沟渠,将洪水通过沟渠引流到其他河流里,以疏通为主。」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全场开始一阵沉默,副将首先反应过来,他开始拍手称绝:「世子的计策真的是太妙了。」
「正好之前百姓们为了更好的灌溉庄稼,挖过不少沟渠,可以都利用起来,把洪流引走。」
其他人反应过来后,都跟着附和:「对对对,世子说的没错,堵不如疏。」
安宁侯此时也明白过来,觉得姜黎说的不无道理,于是第一次正视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本侯马上派人去按照你说的方法操作,如果确实有奇效,我会如实像皇上禀告,给你记个大功。」
一听要给她记大功,姜黎一下就来了精神,正好趁着侯爷高兴,她连忙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父亲,你听我说,我想跟陆可柔退婚,您看您能去找陆相说一下这事吗?」
听到退婚两个字,安宁侯脸色一顿,瞬间敛起嘴角的笑意。
「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白菜嘛,这婚哪是说退就能退的,你要是实在吃饱了没事干,就去学堂跟着师傅多念几本书。」
姜黎一听要念书头都要大了,果然无论在哪个年代,父母最关心的还是孩子的学习。
「父亲,我不喜欢陆可柔,不想娶她,您就成全我吧。」
姜黎求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安宁侯的同意,为今之计,只能再回去找母亲想想办法了。
毕竟她女扮男装的事,母亲才是罪魁祸首,要是真娶了妻,不就露馅了吗?
从训练场回到侯府,她就去了母亲的房间,此时母亲正准备入睡,见她进来,急忙披上衣服出来迎接。
「玉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母亲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心疼的摸着她的脸。
「怎么都瘦了啊,是在外面没有吃好吗?」
姜黎拉过母亲放在她脸上的手,轻嘆一口气,「我整天提心弔胆的生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身上的秘密,长此以往,不瘦才怪呢。」
母亲听出,姜黎是在埋怨她当年对外宣称,她生了个男娃的事。
「玉儿,当年母亲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要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呀。」
姜黎就是想让母亲愧疚,这样一来,不管她提任何要求,母亲都会处于愧疚心理答应她。
「母亲,我当然能理解你了,可是父亲不一定能明白你的用心。」
要不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为何还不敢告诉侯爷她是女子的事。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让母亲害怕,侯爷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怪罪她们母女的。
这时,只见母亲低下头,悄悄抹起了眼泪,脑海中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
「当时侯爷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伤,生死未卜,我为了整个侯府的安宁,这才撒谎说生的是个男孩。」
「后来侯爷回来,听说你是个男孩,高兴的不得了,说要等你长大后,教你骑马射箭,舞刀弄枪。」
「我叫他开心成那样,就没敢开口,这一耽误,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情到深处,母亲一把抱住姜黎,语气里充满歉意。
「女儿啊,都是母亲不好,这么多年来,让你受苦了。」
姜黎见时机差不多了,直接趁热打铁,拍着母亲的肩膀,试探性的说:「母亲,我想跟陆可柔退婚,您能帮我吗?」
「什么?」母亲诧异道,「你疯了吗,侯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姜黎无奈,「所以,才需要母亲的帮忙啊,您想过没有,一旦娶了妻,就会暴露我是女子的事。」
「到时候,得罪的不仅是陆家,还是欺君的大罪啊。」
话到这里,姜黎阴森森的说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她冲着母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她当即打了个寒颤。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那你想让母亲都做些什么?」
见母亲同意了,姜黎俯下身去,在母亲耳边小声道:「您明天去找父亲,就说找人算了下我跟陆可柔的生辰八字。」
「那人算出我跟陆可柔天生八字不合,她克我,克我们整个侯府。」
「这样一来,父亲为了整个安宁侯府的安危,也不敢让我再去娶陆可柔了。」
母亲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这样行吗?」
「行不行的,先试了再说。」
她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次日,姜黎一大早就出了门,除了忙活退婚的事,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去做,那就是尽快找到林青黛。
她担心去晚了的话,林青黛又要去相府找陆相报仇了。
日头高挂,转眼来到了晌午。
姜黎找了个茶馆乘凉,顺便跟老闆打听:「老闆,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穿青色衣服,身上还带着一把剑。」
茶馆老闆回忆了一下,勐的记起:「还真有,她昨天在我这喝过茶,还问我……」
「还问你什么?」姜黎等不及的问。
老闆说:「那位姑娘问我,怎么能进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