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平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唇角一抽了,看?破不说破,说着?不纵容他,偏偏把日日不喜欢挂腰牌的,把腰牌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
    凤景澜没听到旁边的人说话,故作不解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继续批改奏章。
    不一会儿,明湛急匆匆的过来:「爹!」
    凤景澜手一抖,墨水滴在奏摺上,晕染出?一片墨迹,这小子怎么那么快就找来了!
    哪怕被发现,也没有什么,明栩此?时已经骑着?汗血宝马,自由自在的在街巷中穿梭。
    未及弱冠的少年?郎,面?如冠玉,仙姿玉色,引得街上的女子一个个芳心大动,实?实?在在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明栩别提多美了!
    今儿约好了和伴读一起跑马,把马儿系在柳树边,明栩就进了茶楼。
    栾易安已经在茶楼中等候多时了。
    「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
    明栩轻笑,扇子一甩,端的是风流无双:「小爷我既然应了,又怎么可能不来。」
    完全不提从爹爹身上顺手牵羊的时候有多卑躬屈膝。
    栾易安还没说话,就听见隔壁传来声音:「明栩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皇上会把皇位传给他!若真?是把他当继承人养,怎么可能宠的那么厉害,人都宠废了!」
    一听就是那个很欠的,总和他打架的辅国公的小外甥。
    旁边顿时安静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有人应声,他有些?迟疑的道:「仿佛的确如此?,咱们这些?纨绔子弟就不说了,家里那些?出?息的,指着?他们撑起家业的,哪一个不是倾尽心力?扶持,好生教养。」
    他将后面?太过分的话吞回去,他的家世也不错,但?不像富国公的小外甥那么出?言无忌。
    「嗨!有二?皇子在,整天斗鸡走狗的明栩又有哪点能让人看?得过眼,不过一个废物罢了!」
    「你他娘的说谁废物!」又一个暴躁的声音响起,他大概是从门前经过,听到声音便满身煞气的踹开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妄议皇子!」
    「崔清澜?!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你——」
    安乐侯的小儿子,崔清澜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拎住他的衣襟,扬起铁锤一般的拳头砸过去!
    「你他娘的有病!嗷——」
    崔清澜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情,身边的那些?二?世祖想阻拦,但?又怕那拳头砸在自己身上,安乐侯是一个莽夫,当年?的武状元,然后靠着?灭国的功绩封了安乐侯,他儿子崔清澜,名?字听着?像个书生,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莽夫,那张有欺骗性的脸,总是让人忘记他的拳头有多硬。
    「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明栩怎么样用不着?你们来置喙,什么玩意儿,没有了家族的荫蔽,一个个活不过十天!你才是废物中的废物!」
    崔清澜半分不留情,恨不得把人打死。
    「你别打了——别打了——」
    「你放手啊,你难道真?要把他打死吗?」
    「你打死他要偿命——」
    那边闹哄哄一片,想来是揍的不轻,明栩脸色看?不出?神情,手中捏着?扇骨的手白?成一片,一边想着?揍死他,一边又怕真?闹出?什么人命,正要动作,就听见那边有个人说:「你真?把他打死了,就会连累到大皇子!」
    崔清澜动作一停,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把脸上几乎调色盘一样的人放开:「我告诉你,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一句这样的话,我就废了你!敢挑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感情,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条命!」
    崔清澜的确是个莽夫,是他有勇有谋,并不是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货色,揍了人,还给他安上一个挑拨皇子之间感情的罪名?,他不去告状就算了,去告状估摸着?皇帝也要罚他。
    两个年?龄相仿的皇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微妙,无论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争夺的心思,在旁人看?来,都只是表面?上关系好 ,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毕竟摆在台面?上的不是十两八两的银子,也不是十亩二?十亩地,那是天下之主的位子,九五至尊,身处万万人之上。
    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不管他们再怎么纨绔,都知道自己担不起这个罪名?。
    「我们哪有挑拨皇子的关系?」有人不情不愿,小声的开口。
    崔清澜道:「那不如咱们到御前分辨一番,那皇上怎么说?」
    有圆滑一些?的立即开口:「小侯爷这是哪里话,咱们闲聊之词,哪能搬到御前去烦扰皇上呢?」
    「祁远山,你说呢?」崔清澜似笑非笑地开口,又靠近一步那个被打的几乎出?不来气儿的祁远山。
    「你,你还想打我不成——」祈远山瑟缩了一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日后若是再诋毁大皇子……」
    「我就要了你的命!」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旁人这么说可能是假的,但?是崔清澜不是,他自小就跟着?父亲上战场,杀过的敌人一茬接一茬,勇武非常。
    他爹虽然想让他做文官,但?是明显夭折了,带着?比文官还文官的名?字,砍着?一个又一个敌人。崔清澜和他们从来不是一个量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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