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枝和晴尘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明莉揉着腰, 欲语泪先流。
礼枝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这个国家虽然出生率在降低但是男人还没有死绝, 天涯何处无芳草。
明莉连续被两人拒绝,心态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听完礼枝一通声情并茂的安慰,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礼枝被她哭得烦躁不安, 想一走了之。
「啪」。
一张符咒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明莉立马就不哭了, 礼貌地和礼枝告别,说自己要先回家,下次再见。
礼枝目送她走出了神社,回头问晴尘, 「那是什么咒?」
「一个最简单的指令咒, 让她去地铁站。」晴尘手里捻着柚木身上化成的松针, 说道。
院子里响着空荡荡的风声。
进展好像陷入了僵局。
柚木没了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因为他就是个傀儡而已。
「慢着,」晴尘忽然收手, 将那松针握紧,「是傀儡的话,可以让他为我们所用。」
礼枝:「诶?你的意思是?」
晴尘把刚填回去的木头又拿了出来,道:「把他变成我的式神。」
这也能行?!
晴尘说完,一秒都没耽搁,就地堆放好材料。
仪式过后,柚木重新被带回了人间。
不过他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双眼无神。
式神的初始状态都是这样。
然而晴尘没耐心等他醒过来,抬手在他额间一点,柚木就像是被激活了过来,盯住了眼前的晴尘。
在经过晴尘的召唤后,他目光柔顺,被治理得服服帖帖,和从前比完全变了个人。
「我是你的制作者。」晴尘念咒似地说,「从此时此刻起,你就只听命于我一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能质疑、不能违抗、不能僭越,否则,死。」
礼枝看得目瞪口呆。
好强大的气场。
想起自己把晴尘救回来的时候,多么的卑微,甚至还要被他反手欺负。
顾礼枝啊顾礼枝,你好窝囊一女的!
柚木像是中了邪一样盯着晴尘,除了点头只有点头。
看见礼枝眼里的吃惊,晴尘换了副更柔和的表情,「式神只是工具,倾注了感情,就会让它不可控。」
礼枝:「那你不可控是因为……」
晴尘走过来轻轻在她耳边说:「你知道,你喜欢我。」
礼枝气得耳朵冒烟。
「你知道你还!」
晴尘欠欠地躲开,重新回到了柚木的面前。
「我要你好好地待在之江稻荷神社,一步也不许踏出。」
柚木屈膝领命。
晴尘对礼枝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带着她就往外走。
礼枝一步一回头,见柚木定定杵在院子中央,笔直得像棵树,止不住地疑问:「这有什么作用?」
「柚木背后的人驱使不了他,必然会循着那根木头的气息四处寻找他。我已经为之江布下了结界,只要那人出现,我就会感应到能量的波动。」
两人出了神社,迎面走来一位年老的女性。
她花白的头髮精緻地汤成了卷,后背微微佝偻着,戴着一副太阳镜,手提爱马仕稀有皮birkin,气质不俗。她的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她留着一头金棕色的长髮,高鼻樑白皮肤,看起来是个混血。
礼枝和晴尘同时站住了。
老太太正回过头和年轻人讲话,没注意到他俩。
「我母亲小时候就住在这附近。她1902年出生在之江,二十一岁那年随同我父亲离开了日本,旅居欧洲。关东大地震发生的时候,整个家族的人都遇难了,只有我母亲倖免。她的画框里始终放着她和家人的合影。小时候我常问她,这是哪里。她说,那是叫做之江稻荷神社的地方。之江的大家都非常信仰之江的稻荷大明神,每每有重要的事,都要举家来参拜、许愿。她说,就算是离开故乡数十年,每每回忆起童年,总是会想起和父母一起来神社的光景。她总说,只要信仰那位神明,无论走多远,都会被庇佑。」
「奶奶,我们真的没有走错吗?从照片来看,明明是一座很大很宏伟的神社啊。」女孩儿抬头,浅色的眼睛向鸟居看去。
然后,站在鸟居下面的礼枝和晴尘就被看见了。
「不好意思,请问——」女孩儿虽然是混血,日语却没有口音,十分标准,「这里是之江稻荷神社吗?」
礼枝和晴尘一起点头。
女孩儿向神社内探了探头,「这……这里为什么这么破败?」
礼枝双手无处安放,想解释一下情况,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思来想去,还是默默把准备给她比划的手给放下了。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跟进来,换上老花镜,仔细地看了看神社内倒塌的本殿,难以置信地举起了手中的照片。
礼枝趁机瞄了一眼。
黑白的老照片经过一百多年岁月的洗礼,已经又黄又模煳,但可以看出来保存得很用心,背面没有一点污渍。
画面里,是身穿正装和服一家四口,父母和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年龄相差不大,一个端庄,一个俏丽,能轻易分辨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四个人都带着幸福的微笑。
在他们的背后,正是之江稻荷神社的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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