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吧,我家公子虽然读书不行,但脑袋还算聪明。」
韩充:「……」
花酌枝笑得弯起眼睛,「这个我知道的。」
能跟萧见琛玩在一起的,不管陆繁还是韩充,亦或是崇寺楼的那些,都是一样的性子。
「我现在只担心碎溪……」说着,花酌枝略带担忧看了眼沈碎溪,「其他人都会说汉话,进了流云教同别人交流也是没问题的,可碎溪总不能装哑巴吧?」
沈碎溪看出花酌枝在担心什么,他双手负后,晃了晃脑袋,「不用担心,我叫王文才连夜教了我几句基本的汉话,到时也能应付一二。」
「好。」花酌枝再一次环顾四周,「那我们就走吧。」
众人去换了普通的侍卫衣裳,带着两大车能卖几千两银子的织云锦,浩浩荡荡出了镇子。
到山脚下时,流云教果真有人彻夜等在那里,见有车队来,唿唿啦啦迎上来一群。
打头那个不过三十的岁数,两撇小鬍子显得人精明无比,「在下房明渡,流云教管事,我们教主近日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抽不出空,特意叮嘱我在此等待韩大人。」
韩充下马来一拱手,「多谢齐教主,有劳房管事。」
站在人群最末尾的花酌枝则眨眨眼,眸子闪烁几下。
三年前他曾来过流云教做客,那时教中管事还是一个姓杜的老先生,这个房明渡是什么人物,他并不认识也不了解。
想到这里,他朝房明渡身后看去,入目也全是陌生面孔。
房明渡闪身让路,一摆手,道:「韩大人请。」
「请。」
见花酌枝神情严肃,萧见琛撞了撞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枝枝怎么了?你认识他?」
花酌枝摇摇头,「不认识。」
但就是因为不认识,才觉得奇怪。
萧见琛笃定:「那他肯定有问题。」
花酌枝抿抿唇,觉得萧见琛三言两语就下结论,太过随意,并不可信。
山路不好走,马车停在山下,织云锦只能靠人力抬上去。
房明渡边指挥人抬东西,边笑着对韩充解释:「这些织云锦,都是我们教主买来给夫人和小主人做衣裳的。」
韩充附和两句:「齐教主同夫人当真是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说到这里,房明渡脸上笑容消去,眉头微微蹙起。
见状,韩充连忙追问:「房管事可是有什么忧心事?」
房明渡摇头嘆气:「可惜我们夫人这一病就是几个月,虽性命无忧,但却迟迟不见好转吶!」
「哦?」韩充不动声色回身看了眼,同花酌枝交换过一个眼神,热切关心道:「夫人什么病症?我认识一位神医,若需要的话……」
房明渡压低嗓音:「不瞒韩大人,夫人得的是那癔症,教主有令,不得外传,以免影响夫人声誉。」
「癔症?」
韩充若有所思,正要再追问几句,后腰突地一疼。
他转头看去,却见小桃子嗔他两眼,「公子莫要再问了。」
韩充讪讪一笑,这才觉出再问下去实在不礼貌,于是紧紧闭嘴。
房明渡扫了眼小桃子,「这位是?」
韩充反手握住小桃子的手掌,毫不避讳,「这是内人,小桃子。」
小桃子脸上飘起绯红,又杵了韩充一肘子,埋怨他在这么多人跟前不正经。
萧见琛听了一乐,又暗搓搓凑近花酌枝,小声耳语:「枝枝,你是我的内人。」
花酌枝瞥他,「那你呢?」
萧见琛:「我也是你内人。」
花酌枝移开目光,「别叫我名字,莫要被发现了。」
萧见琛:「好,王二。」
王二是花酌枝为自己取的化名,陆繁沈碎溪几人都是随意取的,只有萧见琛苦思冥想一整天,才想出一个响亮的名字——李霸天。
萧见琛:「我李霸天是你王二的内人。」
说话间终于到了流云教,房明渡在前带路,引几人走进一处院落。
「韩大人,这院子四周都未住人,清净得很,若有什么需要,便差人去云塔找我。」
说罢,他抬手一指,众人随之看去,夜色中矗立一座高塔,看外形竟与南疆寨中的通天塔十分相似。
韩充抱拳道谢:「多谢房管事,夜色不早,房管事早些歇息。」
「韩大人一路辛苦,也早些歇息。」房明渡特意留下一个人守在院外,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院中先是安静一瞬,韩充朝大家示意一眼,转头进屋。
七人又齐聚桌前,围着孤烛落座。
韩充率先道:「我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这里的人也都挺正常的。」
花酌枝缓缓摇头:「流云教多了好多生面孔,那个姓房的管事我也从未见过。」
「哦?之前是?」
「之前流云教的管事姓杜,不过那位杜先生年事已高,现在换新管事也在情理之中,可能是我先入为主,觉得这样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萧见琛突然开口,「枝枝我问你,流云教换了管事,那姓齐的可跟你说过?」
花酌枝摇摇头,「没有,可不过是换了个管事而已,齐大哥没必要把这种小事也告诉我。」
萧见琛又问:「换了管事不说也罢,那教主夫人病了这事,姓齐的也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