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就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对阿玉会同?意,他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前脚关系缓和暧昧,后脚就想让阿玉再次回到曾经离开?的城市,简直是在强人所难。
    他低下头道歉:“对不……”
    鹤玉:“可以。”
    闻谌勐得抬头,惊喜万分:“阿玉,你答应我了?!”
    年纪轻轻的,耳朵就聋了。闻泽撇撇嘴,没眼看老?男人的傻样。
    鹤玉平静的提出要求:“先说好?,我和声声不会去见你爸。这一趟,就当是带声声出去玩儿了。”
    闻自扬不喜欢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媳。当初“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闻谌的”流言一传出,作为一家?之主的他第?一时间不是去调查真相,而是逼迫她去打掉这个孩子。
    意为不能给闻家?抹黑。
    要不是她连夜跑路,这世上就没有?小崽子了。
    鹤玉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闻老?爷子,也不会再次踏进闻家?那座冰冷无情的老?宅。
    闻谌否认不了老?头子干的蠢事,脸上的喜悦消失的一干二净,胸腔里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愧疚:“阿玉,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他来打扰我们的。”
    年轻情场得意、潇洒快活,年老?就该尝尝亲手?造的孽。
    ——
    商量好?出发时间,闻谌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出发的行李。
    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鹤玉想了想,初二就带着?小崽子去了荀家?,身后还跟了个提礼品的尾巴。
    这一趟走?下来,闻泽收穫最大,兜里揣了好?几个红包。
    就连荀莺都?暗戳戳拆了爸妈给的压岁钱,给他塞了一个。
    正月初四这天,鹤玉一早交代了红梅一些事,就带着?小崽子和闻谌出发了。
    火车上空气不流通,一上车,一股难言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冲天灵盖。过道里的乘客很拥挤。
    好?在闻谌人高马大,一会儿就带着?鹤玉找到了座位。想着?不是很远,就没买卧票。
    两?人座位挨着?,声声歪着?小身板靠在闻谌怀里。
    对面坐着?一对眉眼相似的母子,小男孩体型和声声差不多大,那双四处乱飘的眼睛和女?人如出一辙,看着?让人怪不舒服的。
    鹤玉微微皱眉,将行李靠窗放下,“闻谌,你累了就换我来抱声声。”
    闻谌轻松的掂了掂小崽子:“我不累,你好?好?歇息下。”
    这一趟火车直达s市,全程共四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能到目的地。
    车厢内人声嘈杂,男人女?人的说话声,小孩的哭闹声,列车员的叫卖声,叫嚷着?人头疼。
    鹤玉擦了擦沾满灰尘的车窗,勉强能看清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过道上站着?一群买无座票的乘客,好?巧不巧的是,闻谌身边就站着?个中年男人。他脸色黑沉沉的,烦躁的往里面挪了挪位置,浓眉拧紧,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早知道就买卧票了,硬座这车厢条件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买票的时候卧票没挨着?的票了,他之前没坐过硬座,以为差别不大,就没管那么多。
    闻谌侧头和鹤玉商量:“阿玉,要不我去补两?张卧票吧,我没想到这条件这么差。”
    再苦都?吃过了,这条件他能忍。但他担心阿玉和小崽子不舒服。
    鹤玉放缓了唿吸:“算了,将就着?坐吧。”
    对面女?人圆熘熘的直转,笑呵呵的问:“妹子,这是你男人和儿子啊?长得真俊,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鹤玉语气淡淡:“嗯。”
    女?人一点不介意她的冷淡,“你好?福气啊,能嫁得这么好?的男人。妹子,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鹤玉:“s市。”
    女?人瞪大眼,惊嘆道:“好?巧啊,我和我儿子也是去s市,去找孩子他爹。”
    鹤玉没接话,也不想和她继续这无聊的话题。毛绒帽子戴上,靠在闻谌肩上,眼睛一闭。
    女?人没眼力见的还想攀谈几句,闻谌冷淡开?口:“这位大姐,我媳妇要休息,麻烦你小声点。”
    女?人翻了个白眼:“拽什么拽,有?男人了不起啊。”
    小男孩趁他妈没看自己,在悄悄的翻包袱,翻出最后一张冷得梆硬、泛着?麦香的烙饼,直往嘴里塞。
    女?人听到声响,一巴掌重重唿在他头上,抢过烙饼自己咬了一大口,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你吃完了老?娘吃什么?”
    小男孩捂着?脑袋,扯着?嗓门叫嚷:“妈,我饿!你要是不给我吃饼子,我就告诉爸你虐待我。”
    女?人唾沫星子乱飞:“你妈我要是饿死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你那个死人一样的爹。”
    她骂骂咧咧,到底还是将烙饼分给了讨债儿子一半,“吃吧吃吧,吃完了就安心了。”
    伴着?食物进肚,发出噪音的母子俩暂时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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