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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日一行可顺利?」道素仙君一回来,少玄便匆匆上去询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道素仙居望向天河畔走动的人影,召来心腹,守住帅帐,和少玄一同进去。
少玄放下帐帘,确认关严实了,追问:「情况如何?」
道素仙君眉宇不展,隐含忧虑:「三皇子倒是松口说愿意让他母妃在陛下面前美言,可我担心太子那边若是知晓……」
「太子为了避嫌不好插手此事,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让人乘机上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他会理解的。」少玄放下心中巨石,斟酌着语言宽慰父亲。
「但愿如此吧。」道素仙君长嘆一口气道。
而后扶着又有些胀痛的腰坐下。他旧伤未愈,又长居于天河畔,寒意入体,稍稍劳累便浑身不得劲。
抬眸看向自己唯一的女儿,思及近日听到的那些流言,他试探着问:「你和太子还是如往昔一般吗?」
少玄苍白脸上顿生郝色,看上去有了些活气,她抿唇道:「父亲为何这样问?」
「为父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辈的心思我都懂。本来这些话该你娘来教你,可你母亲早亡,只能由为父代劳。」道素仙君思及早逝的夫人,眼神顿时黯然。
少玄恭顺地给道素仙君斟茶。
「太子性情表面温和有礼,实则骄傲自负,是个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我怕你跟了他日后会受委屈。」道素仙君窥觑着少玄脸色,踌躇不决道:「你当真此生非他不可?容不下别人?」
「父亲此言何意?!」少玄大惊失色。
「三皇子虽然是个混不吝,但脑子不好使,比起太子好掌控许多,若你愿意,为父完全可以让他对你言听计从……」
少玄断然:「女儿心中只有太子,希望父亲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
少玄态度实在坚决,道素仙君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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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数月,青丘那边可曾松口。」处理完一堆公文,端恆十分疲惫,一改平素危襟正坐的模样,仰面倒在椅背上,抬手揉捏着眉心。
太常心里一紧,斟酌着语言满是犹疑:「暂无。」
端恆放下手,身体前倾支撑于案前,眼神如鹰隼:「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请殿下责罚。」太常不敢辩驳,连忙躬身请罪。
「望舒呢?还在鸿蒙宫?」端恆问。
一想到昆蓬山前碍事的阵法他就头疼,解又不能解,进又进不去。明明人就在仙族,偏偏见不了面。
这大概算个好消息。太常长舒一口气,道:「属下正要禀明此事。望舒公主已经回了青丘。」
「太好了。」端恆只觉全身疲惫一扫而空。站起身到铜镜旁,检查着自己的髮际衣冠是否有失仪之处。
待一切妥贴,便准备往青丘而去。
仙侍突然来禀:「少玄仙君求见。」
听到这个人名,端恆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他收拢袖子背于身后,回到桌前,方道:「他进来吧。」
少玄巡视天河的甲冑还未换下,脸上泛着喘急得不健康微红,她俯身依制向端恆行了一礼,旋即开口:「殿下近日诸事繁杂,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我照着凡间式样做了些点心给殿下送来。」
「放那边吧。」端恆敛眸,语气十分平淡。
「太子不想尝尝?」少玄没有依言照做,而是提着食盒走到端恆身边,揭开盖。
点心热烘出的香气迎面扑来。
端恆垂眸看了眼,道:「我还有事,回来再吃。」
「是去找望舒吗?」少玄不声不响的合上盖子,冷笑着问。
端恆联想到属下近期禀报的消息,心里也燃了三分火气:「是。」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去寻她。」因为气急,少玄连连咳嗽,掏出锦帕捂住苍白的唇。
「我是答应过你,可那又如何?先反悔的不是我。」端恆怒而甩袖,眼神阴翳地盯着少玄。
莫非父亲的事被太子知道了?少玄本就心虚,后退两步,语调微颤:「此言何意?」
「少玄,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别以为你父亲背信弃义,改投三皇子名下之事我不知道!」
「那只是权宜之计。你应当清楚,我不可能背叛你。」生怕端恆一去不回头,少玄伸手拉住端恆袖袍,说得可怜兮兮。
「是吗?」端恆微扬下颌,满是不屑地嗤笑:「你敢说你好父亲的所作所为,你半分不知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还是她先提议的。
可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根本谈不上背叛!少玄颤抖着睫毛,银牙紧咬:「那望舒就没有背叛你吗?她和帝尊之事何不是把巴掌扇到了你脸上?」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你明知道我和孟枯水火不容!你们如今敢投入他门下,将来是否会同他一起谋害本君的性命?!」端恆步步紧逼,直逼得少玄退无可退。他可没忘,当初镇压凶兽时,就是因为老三的探子,让他差点死于非命。
望舒和君昭有勾连又如何?反正君昭都死了,而且君昭永远不会觊觎天帝之位。可老三却不同!
「你竟是这样想我的?」少玄满眼不可置信,眼底酸胀不已,血丝隐隐爬上眼白,隐露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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